Tuesday, April 27, 2010

奔丧...


上个星期一下午, 我接到一个从Miri打来的电话. 听候我整个人被吓坏了. 电话说我亲生大哥出车祸, 死了! 想了解实际情形但接不到大嫂的电话. 小弟打电话证实了这个消息. 我第一个反应是大嫂什么办? 孩子们都在国外, 赶回来也需要时间. 妹打电话来问我会到吗? 我当然要赶紧的飞过去. 没有办法online买机票所以只好收拾一些衣服直接到机场买机票.

情绪拨动, 不敢哭. 从新飞KL, 然后换机到Miri…足足6个小时才到达. 妹来接我. 上车她给我看报张的报道和照片, 我哭了. 很伤心. 照片很残忍因为大哥被夹在车里, 满身鲜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因为到达Miri已经是傍晚, 我没有直接到大哥的家. 我妹和妹夫要我住在他们的家, 我就住下了. 我需要沉淀情绪.

妹说大哥的尸体在停尸间. 大嫂在忙着安排孩子们回来...一个从New Zealand, 一个从UK, 和一个从新加坡.

那晚我没能睡好. 隔天一早我和妹, 弟一起到大哥家. 大嫂看见我就抱着我痛哭, 我也说不出话. 我不想说一些安慰的话, 那是无畏的! 大嫂UK的孩子买不到机票而心急如焚, 因为不巧火山爆炸, 所有的机票都被抢购完了.

二哥刚好到Perth不到一天就飞回Miri. 除了大哥二哥, 我们八个姐弟都是被 '送' 掉的孩子, 但我们都一一飞回Miri送大哥最后一程. 这一个星期就在悲哀中过. 大哥星期一出事, 星期五才把他带回家, 星期六就出殡. 还好孩子们经过困难也一一回来. 讣告文让很多认识大哥的人觉得奇怪 - 弟妹都不同姓而且还有 '马来人'. 其实我们能在一起而且知道彼此的存在都是大哥的功劳.

大哥一家是天主教徒, 当然是用天主教的仪式办丧礼. 兄弟姐妹们虽然不同宗教但我们没有意见. 昨天是 '头七', 今天我们兄弟姐妹都一一飞回自己的国家. 大嫂没能送我, 她在电话里哭了. 还好孩子们有一个月的假期可以陪陪她. 我也有弟妹在Miri, 他们虽然有自己的家庭但有空就可以约大嫂喝茶吃饭, 比起我远在新加坡好的多.

我们兄妹就这样阴阳相隔. 我会为哥哥祈祷, 也会记得他的好.

哥再见, 你一路走好.

Wednesday, April 21, 2010

事事...女人!

人说...'女人是水做的'. 意思是说我们很会 '汗流浃背'...或...'泪流成河'? 其实女人每天在家做家务, 真的会汗流浃背. 这是对家的爱与责任. 我还没找到工作...在家也...'汗流浃背' 因为在吃 '老本'.

可是有些女人就爱哭. 有看过爱哭成性吗? 什么都能哭个饱...让自己变得很可怜. 这种女人爱自己太深...世界欠她太多了. 哭...是发泄情绪的好药方...但除了哭还有别的办法. 世界不至于那么糟糕吧?

我以前以为 '深情' 只属于女人才有, 只有女人最可怜. 男人都是屁啦! 但后来觉得, 女人沾这女人是需要保护, 怜悯就用弱者...的手段让那些...不管是男人或女人...觉得她的无辜. 其实我见过比女人更深情的男人. 女人的泪是流给别人看, 男人的泪是往里面流.

多深的痛, 我没尝试过? 人, 是要勇敢的走出来. 没有人能忘记往事...也没有人能让一个人忘记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发生了就没办法挽回...可是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什么吧? 活的快乐...活的痛苦是自己的选择.

情...不能滥用的. 要 '爱' 说的容易. 爱有很多种啊! 爱花, 草, 树, 大自然, 宠物...为什么一定要爱 '人'? 我觉得人很奇怪...能爱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的...多过有血缘的. 难到..."没有恨不能成父子"? 人, 能为不相干的人死...但不能为相干的人活. 爱的那样自私...?

情是摸不到的东西. 它只能凭感觉. 大哥说情就像咳嗽. 想起来也对. 有些吃糖就好...有些看医生吃药就好...有些是100日咳, 咳到死去活来...最糟糕是咳到肺炎...直到死为只. 我不再做这些傻事. 希望朋友们也要保重. 情来的时候enjoy它...走的时候say bye! 不要那么容易动情...来的快也去的快, 不是吗? 好好的经营一段长长久久的爱...看准...不是一头栽下去...就要天长地久.

我长的不什么样, 但男朋友的缘是不错. 什么人我没见过...好的男生多的是. 要是对我好的人我都要 '搞' 一分情...我就变成 '花痴'. 有钱的也有...像Tom...可以和他到处去, 今天我就不会在这写些有的没的...苦口婆心...扮'烂人'.

妹...不要见一个爱一个. 那不是爱...只是睡死的人...乱抓一把更本乘不起自己付出...的烂草.

确记...

Tuesday, April 20, 2010

生日...


祝Cindy...生日快乐. 谢谢你这个远在Japan的朋友...也近在Malaysia待产的朋友. 送上我的祝福...

祝福你们母子平安...
祝福你生产顺利...
祝福BB健康成长...
祝福你夫妻永永远远真心对待


Happy Birthday my Friend, a bit late but better than never......Lian

Sunday, April 18, 2010

问答...

问: 嘿! 其实你的blog不错

答: 谢谢, 其实没什么.

问: 你喜欢这里?

答: 有很多人生的故事, 是你的吗?

答: 是的. 有些是我的, 有些是朋友的, 还有些是不认识的, 别人的.

问: 是什么让你开始的? 像我就不能, 我不知道要写什么.

答: 我决定要记事, 所以锁定目标就开始. 记事吗, 所以很'长气'. 开始是写英语的, 后来因为朋友鼓励才写中文的. 一写就停不下来, 厚着脸皮写下去.

问: 那你开始前已经决定题目咯?

答: 是. 因为觉得自己的一生从那里开始应该从那里结束.

问: 为什么这样想?

答: 我也不知道也! 只是有一种力量要我回到出世的地方, 要我回去给生父生母墓前致敬, 那就是我的完结编. 很玄的感觉, 我说不上来.

问: 你很怀念父母亲hor. 读了你很多编都提到父母恩, 中英文都有.

答: YA! 看到 '显' 是吗? 哈, 哈, 哈! 你现在知道我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父母在的时候很 '霸道' 所以是在他们爱之下长大. 现在要依赖自己, 没有亲人...有点可怕, 无助, 而有事没人商量的忧郁. 但现在好多了, 慢慢习惯了. 人本来就是自己来, 自己走.

问: 你可以有朋友.

答: (笑) 有啦! 用手指可以数完的真朋友. 我说过我不希望郊游满天下, 知心没一个. 可是我不会拒绝交朋友...因为我享受和人在一起聊天. 相反的, 我也很怕人的复杂. 我讲话比较豪爽...容易得罪人. 小气和敏感的人会觉得我 '难搞'.

问: 健, 是谁? 男朋友?

答: (瞪大眼睛...为什么问这个?) 故人. 过世的未婚夫. 不想谈他.

答: 不好意思. 好奇. 对不起.

答: 没事

问: 其实你可以上别人的网站交很多朋友, 你的联络站很少朋友, 为什么?

答: 我的blog是自言自语的. 我没有邀请我的朋友上来, 也不想太公开. 随缘, 有缘就会找到我. 来看我的人很多, 留言却很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的题目也不是让人有兴趣那种. 英校生的头脑比较简单, 中文程度也不好...是啊! 你为什么找上我?

答: 不会啊. 你的blog像一本书. 摊开来...感情都在里面. 喜, 怒, 爱/哀, 乐, 感觉, 看法...有时很激动, 有时很温柔. 还没几个人敢把自己摊开给人看, 你知道吗?

答: 哦, 这样hor? 我写心里话而已. 你不要相信我所写的...真真假假...的人生. 像看故事这样就好.

问: 你blog里的照片都很用心. 你自己的吗?

答: 多数是自己的. 有一些是朋友的, 有一些特别的照片是别人的. 我爱上拍照所以camera没有离开我的包包.

问: 你也爱听歌. 看你blog里也收集了歌曲. 为什么是Youmaker, 还有别的host?

答: 听歌是开心的事. 以前比较爱听. 现在少了. 我喜欢Youmaker因为它简单. 不能发表的歌, 它会通知.

问: 你当过末期病人义工. 我喜欢读你的经历.

答: 六年. 在这六年里, 我看见人间冷暖, 让人鼓舞的孝心, 也有让人痛心的故事.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故事的主角. 这些'朋友'每一个都很特别, 不分种族, 宗教和贵贱.

人知道自己将死...的恐惧, 拒绝, 希望奇迹, 不舍得, 无奈, 爱, 恨...种种的情绪都涌现. 你知道吗...越爱一个人, 将死的那一个会用种种的猜疑, 要求和无理取闹的让活着的那一个生气, 恨他, 为的是让活着的那一个不再为他伤心或没有那么伤心. 因为要'过界'所以这些病人需要我们的关怀, 鼓励, 爱心, 谅解...让他们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 他们没有明天.

问: 你为什么选择这分义工哪?

答: 第一, 是为了纪念父亲. 第二, 佛有八万四千个法门让我们修...慈悲是一个.

问: 你是虔诚的佛教徒lor?

答: 不敢说虔诚...只是尽量, 尽力而为.

(我们谈了一些宗教的问提. 宗教是敏感的...错不在于宗教...只是人把它复杂化和扭曲了. 所以不记下这谈话了).

说: 谢谢你和我聊了那么多. 你要加油!

说: 谢谢你对我有兴趣. Bye!

Friday, April 16, 2010

水牛的故事...冯冯


冯冯居士的纪日是4月18日. 冯冯居士有很多很棒的书和故事. 我和他只是一纸之缘但从他的笔墨里看见他的真诚. 我喜欢他的坦白, 他敢讲, 敢写而不畏惧世人对他的批评. 现在很难找到像冯冯居士这样的菩萨. 我没有看完他的大作...我的中文程度太浅了. 幸好有王祥麟师兄把冯冯居士的作品放上网络, 我才收益.

水牛的故事是冯冯居士得奖的大作. 在这和喜欢冯冯居士的朋友分享. 我看见最近很多朋友到我的网站查询冯冯居士的资料, 就让我们大家一起怀念冯冯居士吧.

喜欢冯冯居士也可以上 http://slheng.com/peterfaun.html 阅读他的作品. 再次谢谢王祥麟师兄.

.水牛的故事 " DER ALTER BUFALO " 1961
.Winner of "World's Best Short Animal Story" Title
.Selected and published by NEFF, Vienna, Austria
.收錄於《微笑》馮馮短篇小說集

WANGJIANJUN / 謄錄

親愛的讀者,讓我給你講一個水牛的故事:那是一隻老水牛。我只見過牠兩次。可是牠的故事卻長留在我心頭。我現在執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彷彿仍然可以看見牠蹣跚的步伐,和牠後面跟著的小牛。

我第一次看見牠,是很偶然的,那是一九五九年的八月八日上午,我奉命乘軍方的直升飛機,到中南部採訪水災實況。

我絕對沒想到我會因此而採訪到一個『一個水牛的故事』。水牛是那麼平凡的動物,那麼笨拙的龐然大物。除非我是傻子,才會想到採訪一只水牛的新聞。然而天下事是不可以預料的。

那天,我們的直升飛機到了洪水淹沒的災區上空。

我低頭一看,只見下面是一片混濁的,深黃色的洪流,好像是一片大海。以前的平原,房舍都不見了,只有一些樹木,破板,和雜物在水中飄浮。這一片的濁黃色和天邊的一片藍色連在一起,已經分不清那兒是海,那兒是陸地,常然也看不見一個人影。

機上所有的人都沒有講話,默默地,屏息著向下面望,我看見兩位空軍的眼睛裡噙著淚,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勇士的淚。回想這一帶昔日的繁盛景象,我也禁不住硬咽了。

駕駛員開始降低高度,水面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漸漸可以看清楚多了。我開始打開我的微波無線電話的開關。

『 喂!喂!T三八七呼叫! 』

我開始向老闆呼叫:『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老闆立即回答了:『 怎麼樣?』

我把情形大概說了一下。

『怎麼啦?』老闆問:『你哭啦?怎麼聲音會發抖呢?聽眾可不要聽你的哭腔!鎮靜點!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向聽眾報告!我們立刻就開始轉播了!記著!沉著點!』

我們的直升機已經降到一百公尺的低空,一切的景物都非常清楚。我強抑著激動的心緒,開始報告:

『……我看見了西螺大橋,它只露出了頂部,這一帶的河水很急,洪峰很高,就像大風中的海浪,四周都是滔天的白浪……現在看到一些人了,他們是誰?看不清楚!現在我們向那個方向飛去,……那是一個小山,是甚麼山?我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到了!到了!啊!那些都是兵士,他們正在搶救洪流中的人,有兩位划了一艘小艇,向著一個飄浮在水上的人划過去,那個人抱著一棵樹,在水中翻滾著。…兵士們出動了很多橡皮艇,這大概是個工兵部隊,……他們救上來不少人!他們都光著背;……他們有的用臨時做的木排竹筏去救人…呀!不得了!有一個竹筏給浪沖翻了!救人的和被救的在浪 濤中冒上來了幾次!糟糕都沉下去了!… … 』

我無法挫制自己,我哭了,我的聲音又震顫了……

『…這兩位兵士划著一艘小艇,向著水面上的一個半浮半沉的女人沖過去,他們還牽著一頭水牛,那水牛在浪中游著。是的。游著。跟在小艇後面游著…我不知道這是為了甚麼……啊!那座小山上的人都向我們招手!親愛的聽眾!救他們吧!捐出你的衣服和糧食,他們又冷,又餓!……那個女人給救起來了;被拖到小艇上去……不!它太弱了,拖不上去,小艇太小了,是我們在碧潭划船用的那種……怎麼辦!……那個兵士把水牛牽 過去了……另外一個兵土把女人放在水牛背上,對了!真安穩!水牛真安穩!它一動也不動,像一只艦船!女人俯伏在牠背上,由兩個士兵保護著,向小山游去,啊!好猛的水勢!差一點把他們沖散了!……好了好了!他們到了!到了岸邊了!水牛爬上去了,那女人仍然在牠背上,……水牛現在跪下來了,跪下來了,岸上的人把女人抱下來,一大堆人跑過來,圍著那只水牛,水牛一動也不動,人人都摸牠的身身體,頭部和角,牠很馴良,很馴良,牠不動,牠似乎是累了!這一定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牠在參加救生的工作。我們離開牠了,很抱歉!我們還要到別的地方去看看,以後也許還有機會看見牠……』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只水牛。可是牠給我的印象是那麼地深刻,以致於我無法忘掉牠。在我第二次再度乘直升飛機去採訪的時候,我要求駕駛員再飛到那小山上去找牠。但是,再沒有看見牠了。那時候水勢已經退了許多,兵士們都在水裡工作,卻沒有那只牛。

『 也許牠死了。』 我心裡想:『 也許因為缺少食物,給殺了吃也說不定!』

我很想降落下去打聽一下,可是這種情形之下,特別地關心一只水牛未免是太可笑的。成千成萬的災民正在等待著我們的幫助,千千萬萬的聽眾正在等待著我的報導。這時侯,軍方已徑出動了很多飛機,將食物和藥品空投到各處,我們必須報導這些實況。

一個星期以後,我乘著陸軍的吉普車,到災區去採訪重建的情形,那時候鐵路和大部份的公路都還不通。一路上,我們的車子在泥漿中掙扎前進,我看見兵士們在辛苦地搶修路基,用他們的雙手,揮動著圓鍬和鋤頭,成千成萬的老百姓也在同樣地工作著。在一個地方,我看見巨大的推土機──軍方的和非軍方的,在推動洪水遺留下來的淤泥。在另一個地方,我看見成千的兵士半截身子淹沒在泥漿中,在建造一道臨時的橋梁。老百姓趕著一些黃牛,搬著一麻袋一麻袋的磚石或者泥土。看著這些黃牛,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只水牛。因在我第一次的報導中,提到過牠,以後電臺收到了許多信──大部份是孩子們寫來的,都詢問牠的下落。我必須向這些富有愛心的朋友作一個交代,於是我請駕駛兵向西螺大橋那個方向駛去。

越過了這道遠東最長的大橋不久,我看見了那座小山,老遠的就見兵士仍在泥潭中工作,老百姓也在幫忙著,也有一群黃牛在馱材料和磚土。這是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西天一片絢爛的彩霞,把一切都照得金黃。在那隊黃牛的行列中,忽然顯現出來一只此較特殊的動物,特別龐大的灰色的身體,長長的,彎彎的角。馱著幾麻袋東西,踏著遲緩的步子,向著泥濘前進,牠的後面跟著一只幼小的小牛。

我非常高興,我想這一定就是牠了,究竟人們並沒有因為缺少食物而宰殺了牠。我們把車子開到山上。我向那個部隊長說明來意,他立刻就高興地說:

『那只老水牛麼?每一個人都知道牠的故事!這裡的每一個老百姓都可以告訴你牠的故事,我給你找一人來。』

他用不著找。他的營房裡住滿了災民,那些男人都去幫助兵士做工了,女人們在燒飯或整理東西,只有孩子們在玩耍。一聽說有人要聽老水牛的故事,他們就搶著爭著,七嘴八舌說個不休。連部隊長都沒法子把秩序維持下去,我只好掏出筆記本,記下那些淩亂的片段。回到臺北以後,才將它整理出來,當作小說般地在電台播出去。

那天,太陽下山的峙侯,西方的天空上是一簇簇眩目的金霞,照耀得大地一片金黃,就連那乾涸河灘上的卵石也抹了一筆鵝黃。田野裡豐滿的稻穗掀動了一陣陣、連續不斷的金色波浪。田疇間的竹叢也在輕輕地搖動。一群咿咿啞啞吵著的白鷺在竹梢上輕盈地降落,另一些卻緩緩地扇著翅膀飛向山邊婀娜的相思樹林。

山坡上走下來一隊水牛,牠們的背上馱著牧童,從容地,踏著遲緩的的步子走向歸途。在最前面的是一只母牛,特別地個頭龐大,可是牠的步伐已經龍鍾了。一只幼小的水牛跟著牠。小牛沒有角,大眼晴裡的神色天真得和小糜鹿一樣。

斜坡走完了以後,老水牛在田埂上搖搖擺擺地踱著,田埂給那金黃的穗浪沖刷著。老水牛越走越慢,不住咬嚙路旁的稻穗。可是牠並沒享受多久,牠背上牧童咒罵牠了,鞭打牠。於是牠揚起蹄,一面還不捨地,連根拔起一些稻子,邊跑邊嚼。小小牛兒『媽媽…』地叫著,一蹦一蹦地跟上去。一陣狂跑之俊,牠們就到了家門口。

那是一座典型的台灣農莊,中間是一座紅磚黑瓦的正屋,大門開在正中,兩邊是小小的窗戶,都向著正南開著。一進門是一個小客廳,迎面是一道板牆,牆上供著觀世音菩薩的聖像,白衣合掌,慈悲地垂目跌坐在蓮座上。在神像下面又高又窄的黑漆供桌上,供著水果香花,和香煙裊裊的香爐。旁邊貼著一張月份牌,上面畫著一個牧童,騎著一頭牛,題著『春牛圖』三個字。客廳的旁邊是一條走廊,一直通到後面的廚房,臥室的門都開在這道走廊上。這是正屋,在它的兩旁還有相對著的兩座比較低矮的紅瓦土磚房子,是專門做堆放農產品的。三座房子的中間是一片平滑的水泥地,可以曬谷子,也可以供農人一家納涼談天。

這不是老水牛和牠兒子的地方,牠們被帶到正房的後面,在廚房的後面有一座土磚草頂的牛舍。貼鄰是一座豬舍,豬玀們在那裡面呼嚕呼嚕地叫喊。可是這並不打擾老水牛。牠是最能容忍的動物,牠給拴在牛舍的柱頭上,牠順從地安靜地躺下來,默默地度過一夜。牠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牠兒子身上,牠舔牠的兒子,很溫柔地舔牠,並且讓牠吸吮乳房。夜深了,牠們就擠在一起,默默地打盹。牠們絲毫不知道廚房裡正在進行的事──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明白,牠們聽不懂,水牛所聽得懂的人語只有簡單的幾個命令。

在廚房裡,作了一家之主的農夫在飯桌上發牢騷,說老水牛太老了,拖不動犁,不如把牠賣掉。

『太老了!』他說:『再不賣掉,將來更沒人要,誰都不要老牛肉。不如趁著這幾天空閑些,把牠帶去賣掉吧。』

『反正也用不著牠了!』他的大兒子說:『人家現在都紛紛改用耕耘機了,每一戶佃農都可以申請配一部, 還要水牛幹什麼。』 全家都贊成把老水牛賣掉。於是牠的命運就決定了。大家都很高興,因為可以用耕耘機了,就像開汽車那般地就可以耕田,又快又便利。只有牧童是例外,他一點兒也不高典,他聽說就要失去他的多年的同伴,心都快碎了。可是他有甚麼辦法呢?他只是個被雇用的孩子。

那天晚上,牧童睡不著,他悄悄地爬起來,偷偷地在廚房偷了一袋豆子,推開牛舍的門,把豆子放在兩只牛的面前。

老水牛立刻就驚醒了,牠睜著眼晴看看牧童,似乎很茫然。顯然完全不懂得牠的老朋友的用意。牠的眼晴在小煤油燈的光明中閃動著。

那個孩子看見牠這樣子,心中越發難過了。

『老水牛,如果你懂得,就多吃一點兒吧!』牧童說:『明天老闆就要賣你了!你就要變成血淋淋的肉和骨頭了!』

老水牛並不懂,牠顯然是不餓,牠根本不碰那些豆子,相反地,牠安靜地躺著。嘴巴漸漸地開始反芻嚼動胃裡的束西。

牧童搖搖頭,歎口氣,把豆子帶走了。

第二天早上,屠夫從三里路以外的市集上來了。看過那頭牲口以後,他就和牠的主人談價錢,當著牠的面談。

『 我最多只能出兩千瑰!』屠夫既:『 牠太老了!』

『那不行!』主人說:『我連本錢都賣不回來,不行!十年前我用一兩半金子換回來的,現在…… 』

『要不是這附近住了許多外省人和阿兵哥,你這頭牛就是肥牛我也不買你的!誰吃牛肉?就是兩千塊!多一塊都不行!』

看見屠夫的堅決態度,主人軟化了:『 好吧!賣給你!』

『那麼我現在就把牠帶走!』屠夫說:『今晚就要殺它,明天山上那些阿兵哥做生日,要加菜,正好趕上。』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老水牛靜靜地望著他們,彷彿努力地去了解他們說些甚麼話。小牛的耳朵也不住地聳動。我們不知道牠們究竟能夠聽懂多少,不過從牠們的那種特別注意的情形看來,顯然牠們或多或少地意味到有一些不幸的事情。然而,也可以說牠們根本不了解,牠的留意只是一種本能而已。當牠無法了解的時候,就只是茫然地,呆呆地注視著人。

無論這兩種猜測那一種是對的,那一種不對;不到一會兒,老水牛就獲得機會來了解了。屠夫解下牠的繩子,把牠牽到外面來。水牛看慣了人類,牠或許覺得所有的人類都是善良的,牠一定永遠不知道人類會為了利益而屠殺牠和牠的族類。牠毫無反抗地任由他牽著走,可是,牠卻不住地回頭看牠的小牛。小牛給主人捉住了,不讓牠跟上去。老水牛似乎漸漸地意識到本身的厄運,呻吟了幾聲。那邊小牛怯生生地在主人的掌握中望著母親,兩只大眼睛中充滿了淚水,不住『媽──媽』地叫喊。究竟這是牠們都意識到噩運的來臨呢?抑或只是一種母子天性在別離時所發出的悲鳴?我們很難猜測。也許兩種解釋都對。

主人並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他也很難過。

『老水牛啊!』他向那可憐的動物說:『實在不想賣你,但是,我不能養你一輩子,如果你老死了,我那一兩金子就永遠拿不同來!你實在很可憐,下一輩子再別投胎做水牛吧!我沒有法子!』老水牛翻了翻眼睛看他,牠必然聽不懂他說的是甚麼意思。也幸而牠聽不懂。金錢就是這麼樣的東西,它可以使一個最善良的人也變成了最殘忍的人。無知的生命,像老水牛,決不會像有知的萬物之靈那樣地為了些與沙石等值的東西去做愚昧的事情。想想看吧!金子的價值究竟是甚麼?為甚麼竟比一個善良的生命更重要?

老水牛終於順從地給牽走了。世世代代都是馴服於人類的水牛族類,很少出現過具有叛逆性的反抗,就是你將斧頭向牠頭上砍下去的時候,牠也不會反抗一下的。牠們似乎早已安於命運!主人抱著小牛,一只手拿著那兩千塊錢,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你能說是鱷魚的眼淚麼?

在另外的一個角落裡,小小牧童早就哭了。

老水牛給牽到了屠場裡,只等到了晚上就殺。一切都決定了,一切都無可挽回了。這只是千千百百同樣命運的牛只之一而已,一切都是那麼地平凡。沒有甚麼值得歎息。世界就是矛盾的,我們同情牠,可是,假如我們都不殺牲口,我們又那來的肉類可以維生呢?難道我們像印度人那樣地,養肥了牛,餓死了人?生命就是這樣的!那麼地可悲!這是人性和現實衝突的悲劇吧!

老水牛在污穢的屠場裡面關著。牠安靜地躺下來,牠不會越獄,憑牠的氣力,牠可以衝倒牆壁,牠可以逃。可是牠甚麼企圖都沒有,也許牠是聽天由命,也許牠還沒有想到『死』字上面去。那屠場中的腥臭──都是血和肉的氣味,似乎並未能刺激牠。牠是那麼地安靜,除了偶爾低聲地歎息一下之外,牠不做別的事。

那天下午,天空中忽然出現了重重疊疊的,黑沉沉的雲層,像巨魔般地俯視著大地。這只是很平常的事,沒有人想到會發生甚麼特殊的事,對於這個故事來說,這也不算是一種故意編出來的偶然事件,因為在八月中,差不多天天下午都會有這種現象。大不了下場雨就是。

那天下午下雨了。雨點大得很,而且越下越大。天空是一片黑暗,好像天已經坍倒下來。電閃不住地鞭打著大地,雷聲隆隆不斷地響著。這場雨一直下到入夜,還沒有止歇。田裡淹了水,路上也給積水蓋過了,排水溝在泛濫,一切都停頓了,人們躲在家裡,不願出來。下雨天正是午睡的好天氣。屠夫們也睡了。大家都想這場雨在午夜之前必定會停,誰也沒想到會有甚麼災難發生。

午夜以後,忽然地,有一陣萬馬奔騰的聲音,迅速地,自遠而近,很快地就沖到村子裡面。有些還沒睡著的人,懷著恐懼跑出門外去看,以為又是地震來了。沒想到一打開門,五六尺高的浪濤就衝了進來。不到一秒鍾,就像小山般地淹沒了一切。人們慌亂地奔跑,在水中掙扎,雞犬豬羊一切牲口都給浪濤捲去,房子也一幢幢地倒坍。很多人在睡夢中給浪捲走,很多人在急流中掙扎不到一會兒,也和垃圾雜物一同飄去了。

在屠場裡,我們的老水牛也失了牠的鎮靜常態了。牠慌亂地叫喊著,牠本能地浮在水面上。(所有的水牛都有游泳的本能,牠們的祖先就是在沼澤地區發源的)牠狂喊了一陣,衝出了屠場。

在洶湧的狂流中,牠探頭向四面看了看,立刻就決定了牠的方向,一直向牠的故居游過去。也許牠認為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家』──即使是一個出賣了牠的家。水牛有一種辨認故居的本能,只要離得不太遠,牠總能找得到,縱然是在這樣的茫茫黑夜之中,牠也一樣找得到。牠雖然老了,但是牠的龐大的體力仍然足以使牠安然地通過這些狂流。不過,假如只說牠是戀家而起回去,恐怕這是不確的。因為牠一路不斷地哀叫。這哀叫的聲音正是牠平常看不到小牛而呼叫的聲音。雷聲掩蓋了牠的悲鳴,慘白的電光之中,牠浮在水面的頭部是那麼地渺小。

在另一邊,老水牛的主人正在給大水圍困著,他的妻子兒子牧童都已經逃到不遠的山上去了。只有他抱著一包貴重的東西,牽著那只幼小的小牛,驚慌失措地滯留在被大水淹著的廚房裡。水越漲越高了。抱著一大包沉重東西的主人無法游泳。那只小牛又太幼小,牠無法負 擔那麼重的重量。牠不停地悲叫著:『媽媽!媽媽…… 』大概無論是甚麼類型的動物,在急難中都會想到了媽媽吧?

小牛用絕望的聲音叫了好一會兒,忽然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甚麼,然後又更加急促地悲叫了起來,到了後來牠的叫喊的聲音變成有節奏的了,雖然很急促,卻沒有起先那麼樣驚惶了。牠彷彿在和甚麼聲音呼應著。

再過一會兒,農夫聽到了老水牛的悲鳴,他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那的確是真實的,一聲比一聲清楚,一聲比一聲接近。的確是老水牛回來了。顯然兩只牛早就已經彼此聽到了呼喊,牠們的聽覺是很敏銳的,而牠們辨別自己親子的聲音的本能也是可驚異的。

就在整個房子快沉到水裡的那一剎,那老水牛終於到了。兩只牛很快地就聚在一起,牠們的高聲呼叫變成低聲的呼應,小牛已經獲得了安全的保證,它緊緊地貼著母親的身體。主人喜出望外,連忙爬上了老水牛的背上,扳著它的角。

『快走吧!』他說:『快到那邊的小山上去!』

水牛並沒有拒絕他,水牛從來不拒絕故主,也不會背叛故主。牠不知道仇恨是甚麼。當然,牠也不知道其他的複雜的事情。牠順從地,聽著主人的指揮,一直向山邊游過去。

牠甚麼也不想,牠唯一關心的事情就是牠兒子的安全。當小牛緊貼在牠身游著的時候,牠覺得安心了。牠輕輕地呻叫著,慈愛的聲音在隆隆的雷聲中雖然是很低沉,卻是不可掩蓋的。在慘白的電光中,牠安穩地直向前游。

騎在牠背上的主人流淚了!

是的,他哽咽了!流淚了!

親愛的讀者,這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只是一個片段,因為水牛究竟總是水牛,牠不可能有像人類的傳奇。雖然如此,我仍然認為這是值得向您一提的.

Wednesday, April 14, 2010

缺陷...

约定朋友不现身...被放鸽子

求人饶命...请放我一条生路

友情破灭...就抛掉

被情人甩掉...是抛弃

把宠物丢掉...是放生吗?

最近朋友问我..."莲, 你要养狗狗吗?"
我答..."为什么那样问?"
朋友说..."有一只1岁多的狗狗, 主人没有看好, 他出了意外. 狗狗一只腿被锯掉, 剩下三只脚. 主人不要它了. 狗狗被丢弃在宠物收容所. 狗狗很depress".

人对人的爱已经是很肤浅...对宠物又何来的真心? 人, 追求完美...三只脚是缺陷, 对有缺陷的东西只能用钱让别人去照顾. 出钱就已经经人事了. 其实对有缺陷的人或动物...要花的心思, 精神, 钱财是难免的. 最难的是'爱心'...持久的爱心...奉献不求回报的精神.

我不敢养宠物. 我时常不在家...又偶尔出国, 我知道自己没能好好的照顾它们. 像狗狗, 它们很有灵性的. 它们对主人没有二心. 像我Alice姐的两只狗狗就好. 当Alice姐一家人出国, 它们都是我们照顾. 我看的出狗狗思念主人. 它们会看着门口盼望主人会突然开门. 我虽然抱着他们和它们玩, 我是没有办法代替主人. 这种不二心...人类是稀有的.

我也看过爱宠物的主人...我Alice姐啦, 一些朋友和洋人. 我去看过这只狗, 是名种狗. 它很可爱而且三只脚也走的很好, 看不出来. 我觉得它需要爱...既然我给不起, 我不敢要.

被放掉的感觉是一种让人难过的情绪, 相信宠物也一样. 一只家养的宠物, 被丢弃要什么样活? 到那里找吃, 那里是栖身之所? 有些狗狗不知道马路如虎口, 被车撞死的不知其数. 有些却被工地的工人杀来吃. 流浪的宠物一旦被抓起来...那后果是'长眠'了.

我心中有爱...但不敢爱...爱不起...也给不起. 我只能用祝福的方式...

Sunday, April 11, 2010

三月


今年的三月炎热又下雨, 很多人都生病了. 大家要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三月...思念的季节. 思念离去的亲人朋友...

父母亲
姐姐和姐夫
健和健的母亲
何老先生, 我的前老板. 他对员工的照顾是少有.
Felicia和William, 我的同事
张国荣
还有
已故作者, 冯冯居士

我慢慢, 慢慢得...在失去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人的缘分原来是短暂的. 不管有多不舍得...生, 老, 病, 死是没有宗教和特权可言. 除了佛教, 有别的宗教把生, 老, 病, 死讲的那么清楚吗? 这些话题不是每个人愿意去想的. 有些人会说我举人忧天, 但我不想做驼鸟.

想起佛在的时候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妇女, 她的BB死了. 她悲伤的抱着尸体到处求救...请大家救救她可怜的孩子. 她到了很多圣人的面前但每个都对她摇手说不可能救活. 妇女已经陷入疯狂, 她一心为了救活孩子一直没有停下来. 人们可怜她告诉她..."妈妈, 离这里不远有佛陀, 他有智慧, 他一定能帮助你".

妇女披头散发, 抱着开始发臭的尸体直奔精舍求见佛陀. "佛陀, 请救救我儿, 请救救他". 佛陀慈悲的接过尸体对妇女说..."好, 你到100家没有死过人的人家和他们要一些黄豆. 拿全了回来见我, 我会把孩子救活". 妇女充满希望的答应.

妇女开始敲每户人家的门向他们问..."你能给我一点黄豆吗? 我想救我儿子可是你家里不能有死过人". 她耐心的寻找但每家都有死去的亲人...有的说"我爸妈", 有的说"我兄弟姐妹", 有的说"我的孩子"...妇女已经筋疲力尽, 她的头脑开始清醒. 她意识到没有一家人是没有失去过亲人. 她拉着疲惫的身心回到精舍, 跪在佛陀前..."佛啊, 我知道了. 每一家都有失去的亲人. 死是必须经过的". 佛陀用智慧让妇女知道生, 老, 病, 死是人生必经之道.

所以不需要活的举人忧天, 只要活在当下, 有意义的活. 对自己, 对别人要抱着慈悲之心. 人不能只是顾自己, 也不需要做superman. 量力而为就好...这是真心而不是做给大众看.

Tuesday, April 6, 2010

慈母恩重难报文...

清明到了, 妈, Aunty, 爸和Uncle (和生生世世的父母)...这是为你们抄写的, 谢谢养育之恩. 这部经是用藏文写的, 现在翻译成中文, 意义更深了.

1)Ohm Mani Padme Hum
顶礼尊圣观世音菩萨
慈爱及说悦意语
至心养育之大恩母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2)Ohm Mani Padme Hum
游生三界轮回六道众
各依四生(胎卵湿化)面出生
唯除不可思议之化身
染著色身源自父与母
业力成熟趋成母子缘
怀胎担负九月十天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3)Ohm Mani Padme Hum
每当腹中胎儿蠕动时
犹如骨肉撕离痛楚慈母身
瓜熟落地伴隧血水淋巴液
汝身精华即化奶汁哺幼儿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4)Ohm Mani Padme Hum
纤弱乏力婴儿初生期
汝以柔软之手呵护儿
眼及五根流秽物时
以汝柔舌舔净之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5)Ohm Mani Padme Hum
虽闻幼儿不净污秽体臭身
大恩母从不觉厌烦
不分昼夜常置儿近身保温暖
护儿不离怀抱之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6)Ohm Mani Padme Hum
夜间睡眠来袭欲昏睡时
母为照科幼儿醒不眠
常怀儿坐汝舒适柔软大腿之大恩母
心中喜悦充满皆因爱儿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7)Ohm Mani Padme Hum
当幼儿不安舞动手足啼哭时
心难忍恒时哺乳汁并及予憮慰
于儿眠时突觉寒风时
速护儿离冷热之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8)Ohm Mani Padme Hum
当自身尚未能照顾己身时
细心为我穿上舒适温软衣
年幼仍以四肢爬行如动物时
敦敦不倦教导步行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9)Ohm Mani Padme Hum
恒时及于慈爱关怀大恩母
细心爱护令儿得具行动自如之大恩母
一心憮育照科令儿能随意自在于一切所做之大恩母
可怜慈母漂流三有界
愿观世音菩萨引导慈母步上解脱道

10)Ohm Mani Padme Hum
母亲啊! 当您的色身必须与心识分离的那一天
愿您往生殊胜极乐土
化生己即证胜菩提果
证已, 行利诸众生之事业
盼您牢记于心, 此乃极为重要之教法
往于密严土之金刚总持
那雅净土之莲花生大士
胜雪域之具德喝玛巴
愿我能报大恩母之胜恩

Ohm Mani Padme Hung Hri


用真心回向所有众生, 祝平安, 快乐...

Sunday, April 4, 2010

上坟...

快清明了. 有人说是2月29日也有人说是3月初3, 对我而言3月是思念的季节.

我买了一束白色海芋准备上坟. 我把车停好, 慢步向健的坟墓走去. 他的坟墓需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达所以我小心翼翼的, 不想踩到 '别人'. 其实我看见已经有人来 '探亲' 了, 因为有些人把水果和鲜花留在亲人的坟墓上.

一路走, 心里也不知道几时在哼着广东 '梁祝' 的曲子, 脑海出现了歌词...

"无言到面前, 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 流出心底醉....今生来世双双飞过万水千山去..."

来到坟前, 我用布抹干净健的照片然后插上海芋, 点了香. 我好好的再看他的照片, 没有太多的悲伤. "健, 你见到Mummy了吗? 她在Canada过世了. 你为什么都没有来看我?..." 就这样自言自语的和他聊天. 我站起来看看四周一望无际的坟墓. 每次我都选择近黄昏的时候来, 因为这时候不会有太多人.

慢慢的走下山. 细雨开始飘着, 风也往我脸上扑...心里凉凉的. 雨越来越大了但我不想奔跑. 我自在的走着. 突然心里想起杜牧的诗. 不知道那里来的灵感...把诗现代化了. 自己好笑, 要是有人看见我哈哈笑一定以为我'宵'了!

清明时节雨茫茫, 路上行人好匆忙

借问避雨何处有, 草童遥指大路旁 (Bus-stop)

到达车前, 雨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 回头再也看不清楚健的坟墓...了.